野可以這樣做——山東野表演坊

對劇團而言,花蓮是我們生活與工作的根據地,因此,每個作品的背後,我們都在思考其永續發展:如何透過有意識的策劃,讓部落/社區劇場既能吸引外地觀眾,也能讓在地居民看見演出的文化與經濟價值;如何在共創過程中培養地方文化自信,並為部落探索出一條「劇場與經濟共生」的道路,讓更多人願意在部落工作、生活。

作者:尉楷(山東野表演坊團長)

山東野表演坊《Tama—和我聽說的不同》創作記錄影片

你認識……他也是山東野的?

前陣子,我接到一通陌生來電,來電者是花蓮某國小的主任,邀請我擔任學校戲劇比賽的評審。快掛電話時,他忽然補了一句:「感謝團長願意來,我以前也是山東野的喔!」

還有一次,劇團承辦一場退休長者的戲劇課程,參與者年齡從 60 到 80 歲不等。課堂上,一位學員興奮地對我說:「你認識 XXX 嗎?她是我女兒,現在跟我孫子住在國外。她以前也是山東野的!」

也曾有一位在花蓮藝文圈耕耘多年的前輩,傳給我一張照片,說是他在台北某場分享會上的畫面。照片裡簡報背景寫著:大學時曾加入山東野表演坊。「你認識嗎?」他在 LINE 中這樣問道。

像這種「你認識誰誰誰嗎?他以前也是山東野」的突擊考題,自從我回花蓮接任團長後就層出不窮。有些名字一響起,記憶便按下播放鍵,當年的排練與製作畫面立刻湧現在腦海裡;但也有些名字,我只能尷尬微笑,可能是我加入山東野之前的團員,或是劇團過去招募過太多人,彼此還來不及認識就擦肩而過。

2012年尉楷與前任團長曾恕涵一起帶高中生排戲 (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山的東邊,有一群野孩子

1999 年,一群高中生因為離大學開學還有一段時間,閒不下來,便決定集結,成立山東野表演坊——花蓮第一個正式立案的劇團。這群「野孩子」的創團成員主要來自花蓮高中和花蓮女中,對劇場充滿好奇,於是號召志同道合的同伴一起創作。

劇團早期的運作就像跨校的暑期社團:每年寒假,曾參與過劇團製作的學長姊們從四面八方回到花蓮,彙整大學期間參與戲劇社與工作坊的經驗,討論暑期的製作計畫並票選組長。到了六月,劇團便在各校展開宣傳與徵選,集結更多熱愛表演的「野孩子」。

每年,劇團維持 40 至 50 名團員,分為表導組、技術組、行政組等,由學長姊帶領完成一齣戲劇製作。從文本分析、排練、燈光音響設計,到舞台道具與票務宣傳,每個環節都需要團員們親力親為。

山東野表演坊2007年製作《影癡謀殺》 (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2006 年,我高二時,因同學介紹參加了山東野的校園徵選,並加入表導組。那時,我們時而在慈濟大學國標舞教室或美崙田徑場的司令台排戲;也會騎單車繞行市區街道,沿街募款籌資;為了製作舞台,還得跑到花蓮港口的一間倉庫;開團員大會時,甚至要先去「佔領」麥當勞二樓,才能容納所有人。

回想那段時光,山東野雖然克難,學習劇場的管道與資源也有限,但這些實作經驗反而成為我們認識劇場、探索自我並學習團隊合作的起點,留下夏天裡最熱血的回憶。

然而,隨著時間推移,這些對劇場充滿熱情的團員(包括我)陸續前往外縣市尋求更多學習與發展機會。一批又一批團員離開後,能回到花蓮協助培育新血的老團員越來越少,讓劇團在人力和資源上面臨現實挑戰。山東野該如何繼續保持活力並延續下去?或許再也無法依賴過去那種「老團員自願回鄉、大規模招募與培訓」的模式,必須正視現況——山東野的下一步,究竟該怎麼走?

回花蓮,做劇場,可不可以是一種職業?

2007 年,我來到台南念戲劇系,沒想到一讀就是近 10 年才從南大戲劇登出。期間雖偶爾回花蓮,像以前的學長姊一樣,將所學帶回山東野,但真正付出最大心力與時間的,仍是當時的團長恕涵。她一邊在台藝大就讀戲劇,一邊處理花蓮團務,雖然常笑說「撐不下去就解散」,卻還是當了 10 年的五(無)星(薪)團長。

直至 2017 年,我從恕涵手中接下團長一職,才開始正視:「回花蓮,做劇場,能不能成為一份職業?」這個問題不只關乎理想,還是一個迫切的生存課題。如果想在花蓮長久地推動劇場,就必須將原本純粹的熱情,轉化為可以維持生計的模式。過去,劇團運作偏向社團,演出多為索票形式,重創作與興趣,卻少有關於成本與利潤的觀念,導致資源有限、成員流動性高。

最大的挑戰,莫過於在「喜歡做的事」與「可以做的事」之間尋找平衡。畢竟,在台灣,劇場工作並不好走;而在花蓮,觀眾市場更小、資源更少,難度自然加倍。

花蓮這麼難到,誰要來看我們的戲?

這或許是所有花蓮表演藝術工作者都曾在心裡浮現的自嘲。地處台灣東部,交通不便,地震、颱風經常阻斷聯外道路,火車票即便買到了,也不一定有座位。對多數觀眾而言,單是抵達花蓮已是一大挑戰,何況還要負擔戲票支出。然而,既然觀眾不會因劇團名聲而自動上門,山東野便選擇以「地方」作為創作核心,從在地故事出發,透過地方文化的細節吸引觀眾走進作品,並在此過程中慢慢培養在地的藝文觀眾。

這樣的理念並非劇團最初的想法,而是在不斷實踐中逐漸形成。例如,2020 年的《富世漫步—有火的地方就有故事》與 2021 年的《Tama和我聽說的不同》就開啟了劇團探索在地文化脈絡的創作與經營路徑。

《富世漫步—有火的地方就有故事》訪談富世村大同大禮部落族人,並與族人及招募的夥伴一起創作、排練 (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在地創作:用劇場走進部落日常與文化

富世漫步:回溯舊部落的當代生活

2020 年,劇團與東華大學學生及對劇場或部落文化感興趣的夥伴,一同前往富世村大同大禮部落(鄰近太魯閣國家公園)進行田野訪談與創作。原本計畫聚焦於部落鄰近亞洲水泥公司的爭議,但實際接觸居民後,發現這樣的議題可能加劇部落內部分歧,也難在短期內深入探討。訪談中,我們注意到族人頻繁往返舊部落的現象,於是順勢將這條「生活線索」納入創作。

舊部落無法通車,族人需徒步數小時,還得扛著生活用品上山下山。團員親身體驗後哀號「太辛苦了」,但族人早已見怪不怪,甚至有七旬長輩依舊行動自如。最終,製作重心轉向探討部落當代生活,回溯族群遷移史,並重新審視傳統與現代、山上與山下的關係。

在這長達八個月的製作與田調中,團員們常往返富世部落,或借住在部落大姐家中。起初,族人對我們抱持疑惑,但漸漸熟悉後,開始邀請我們進廚房共餐、在庭院烤肉,甚至一起去教會「阿門」。這種長時間相處、建立信任的歷程,某種程度上也呼應了族人「上山又下山」的生活節奏。

《富世漫步—有火的地方就有故事》族人帶著觀眾走在部落、進行文史導覽 (攝影:高穆凡 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演出時,觀眾被分成兩條路線:一組隨著族人的文史導覽,聆聽部落的故事;另一組則沿著表演者設計的演出路線,漫步於街道、家屋、河堤與荒地之間。最終兩組交換路線,完整體驗部落地景與生活故事。這樣的過程讓我深刻感受到,與地方族人長時間相處並建立信任,是部落街道演出順利進行的關鍵。即使非劇組成員,族人也會用默默支持的方式參與,例如將吠叫的小狗鍊好,或在演出路徑上除草,避免毒蛇出現。

Tama和我聽說的不同:探尋父親的角色

2021 年,劇團與支亞干部落文學家 Apyang Imiq 合作,改編其短篇小說〈Tama〉,透過兩位小女孩的視角探討「Tama」(太魯閣語:父親)該是什麼角色。演出場景分布於民宅、庭院、小徑與河堤,並邀請在地族人扮演小說中的角色。從民宅庭院出發、穿越黑暗的田間小路、爬下河堤坡道,一路抵達溪流,讓觀眾在參與過程中切身感受自然環境與劇情的深度交融。

製作期間,族人演員起初對劇場表演有所遲疑,但漸入佳境後,甚至會提出自己的想法。例如,演獵人的演員為求真實感,自行上山打獵,演出時籐簍裡的山羌血水滴落,呈現出極具生命力的畫面。青年族人雖平時不常分享家庭故事,卻透過排練回顧自身與家人的關係,甚至生動呈現酗酒父親懲罰孩子的場景。

《Tama和我聽說的不同》演出情況 (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演出最終場地「河堤」被族人稱為「打開的樹洞」——兩側大山夾住溪流,從窄變寬,彷彿置身於一棵巨大的樹中。我們與當地木工師合作,架設投影布幕,播放兩位獵人尋找登山客的影片。原本設計是一場無聲演出,環境自然的風聲與水聲成為音效。然而,演出當天,強風掀起砂石,工作人員奮力拉住布幕,這樣充滿張力的場景意外地成為演出本身的一部分。

這些作品的初衷,都是透過族人參與、結合部落故事與真實場景,讓文化學習與體驗更為多元。然而,回饋顯示,原先以為主要觀眾會是花蓮或部落居民,實際上卻吸引許多外縣市觀眾。看似偏遠的地理位置,反而成為別具吸引力的特色。劇場不僅連結地方與外界,也搭建出不同文化並存、交會的平台,讓劇場成為文化認識與交流的契機。

走進部落/社區,然後呢?

返鄉後,與「富世」及「支亞干部落」的合作經驗讓我看見一種新的藝文觀賞可能:大多數人平時不會主動進入部落,也少有機會認識原住民族的歷史與文化。透過藝文活動,帶著意識與目的,使人能真切接觸部落的故事與生活;而劇場的「現地演出性」讓整個體驗增添流動性與想像空間,卻也存在難以長期維繫的難題。

以《富世漫步》與《Tama》為例,劇組人員大多並非專職劇場或部落文化工作者。《富世漫步》的劇組依賴外地夥伴的時間配合,而《Tama》雖然全由在地族人參與,但部落居民本身也有生活與勞動需求,難以再次集結重演。因而,製作期間建立的「部落共好」精神缺乏延續機制,較無法長久發揮影響力。

這樣的困境也讓我反思:「部落/社區劇場」所建立的共享與凝聚力,能否在演出落幕後依然維繫?能否進一步帶動地方經濟,甚至讓更多人在部落工作、生活?回想大學時因社區劇場的社會使命短暫駐點,熱烈互動,卻在活動結束後只能離開,無法再持續參與未來的發展。如今,身為返鄉者,看著這些在部落間上演又落幕的劇場創作,我不斷自問:「走進部落,然後呢?」

結合部落導覽與走讀劇場的《熊下山》 (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另一方面,山東野自學生社團開始,逐漸成長為花蓮在地的文化策劃者,並嘗試將暑期製作轉型為更具永續性的「現地演出」。然而,種種挑戰也接踵而至。首先,在申請藝文補助時,必須向評審或訪視者強調「跨界合作」的重要性,說明如何把文化體驗與遊程融入劇場創作,兼顧藝術美感與地方特色,並讓觀眾能更深入理解在地自然、歷史與文化。其次,花蓮地形與交通也常帶來不容忽視的難題;大雨、地震、坍方與靠山而頻繁的豪雨,皆讓演出是否能如期舉行充滿不確定性。

即便如此,山東野依然在創作與經營間不斷調整、尋找平衡:身為作品的創作者,也是策劃者、經營者與協作者,希望在地文化不再侷限於「一次性」的演出,而能穩定地深耕。無論是「難以移地巡演」的局限,或是面對外部審查委員與贊助單位的疑慮,都是我們持續面對的課題。或許,劇場某一刻能連結地方與外界,但要讓這股能量延續,甚至成為在地人生活與經濟的一部分,才是山東野與部落/社區夥伴們更需要一起思考的未來。

以常態發展為目標的部落/社區劇場

在前述基礎上,山東野表演坊與支亞干部落青創公司「阿改玩生活」持續合作,推出部落導覽與劇場走讀的《熊下山》(2022),以及結合傳統美食饗宴與手作體驗的「餐桌劇場」系列——《Hmici Kari》(2023)與《巨人踩過那~座山》(2024)。這些作品在發展初期即有意識地規劃為「常態性」的部落展演活動,目標觀眾鎖定外縣市旅客,期望透過阿改玩生活在部落深耕的旅遊體驗,加上山東野「非典型空間展演」的創作特色,將遊客從「旅人」轉化為「藝文參與者」,也讓他們更深入認識部落文化。

《熊下山》支亞干部落走讀劇場再演花絮

阿改玩生活作為一間青創公司,成員多來自社區發展協會,擁有豐富的社造與執行經驗,於是雙方在討論劇場與部落體驗的永續發展時,能以「事業體研發」的方向規劃,例如:整合文化、旅遊和表演藝術的元素,並在票務流程、服務品質、分工等面向加以強化,以兼顧長期經濟效益與文化傳承。此外,將活動時間多安排在連假或節慶,也更便於外地遊客納入旅遊行程。

以「餐桌劇場」為例,《Hmici Kari》與《巨人踩過那~座山》大多在「耕吧園區」舉行。這個園區原本就是阿改玩生活成員常態帶領遊客的據點,不需向其他族人額外租借空間,且阿改的夥伴多半是該園區的正職工作者,人力相對穩定。戲劇製作時,團隊便以夥伴們原有的技能為基礎,例如餐食製作、弓箭、織布、木琴、口簧琴等,再結合阿改既有的遊程體驗項目進行編排。如此一來,不僅降低了製作與開發的成本,也讓演出能長期運作,真正呼應了「不想只做一次」的理念——每次演出都能持續優化,將部落故事與在地文化更加深度地融入其中。透過劇場作為訴說、呈現與創造地方故事的媒介,族人與創作者得以在交流與學習的過程裡,不斷激發新的可能。

餐桌劇場《Hmici Kari》演出片段與觀眾回饋

同時,兩個製作也依故事內容設計不同規模。《Hmici Kari》著重太魯閣族語言的深度與靈魂觀,探討部落傳統與當代性別意識及靈性觀念變遷;《巨人踩過那~座山》則帶領參與者實地探訪支亞干部落高台(Takaday),透過學習山林知識、結合新石器時代晚期的玉器考古遺址,認識太魯閣族的巨人神話。

對劇團而言,花蓮是我們生活與工作的根據地,因此,每個作品的背後,我們都在思考其永續發展:如何透過有意識的策劃,讓部落/社區劇場既能吸引外地觀眾,也能讓在地居民看見演出的文化與經濟價值;如何在共創過程中培養地方文化自信,並為部落探索出一條「劇場與經濟共生」的道路,讓更多人願意在部落工作、生活。

《巨人踩過那~座山》從考古發想、以傳說切入,帶觀眾走入山林間了解植物及部落遷移歷史的關係 (攝影:游子正 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演出結束後,劇團也陸續收到花蓮其他部落同業的邀請,他們同樣致力於地方文化與體驗旅遊,看完戲或參與活動後,對「劇場結合部落體驗」的模式非常感興趣,進一步邀請我們進入他們的部落,共同研擬可行的遊程發展。聽到這些回饋,也看見在花蓮發展劇場仍有更多可能。透過不同部落、團隊的互動與分享,大家也能藉由自身文化與資源,嘗試更多元的合作與發展。

從社團到在地策劃:山東野的多元角色與創作路徑

事實上,除了山東野之外,花蓮也有許多藝文單位與社區組織,運用在地地景與社區空間,發展出多元的現地演出形式。例如,花蓮大陳一村由跨國籍、跨領域的青年共同組成「集大陳」社區文化品牌,透過張吉米開發的「Chito」App 策劃《大陳小花》漫遊者劇場;又如花蓮縣壽豐鄉的壽農社區發展協會,透過帶領遊客走讀社區、結合柿染手作體驗,並在行程結尾推出以七腳川戰役為主題的環境劇場,營造出與一般觀光截然不同的文化深度之旅。

對山東野而言,透過劇場作為媒介,結合花蓮獨特的生態、地景與部落文化,並讓遊程與演出相互輔助,已成為我們在地實踐的一項重要策略。自與「阿改玩生活」多次合作後,劇團陸續接到其他部落與社區的邀請,共同策畫文化活動與演出,進而將劇場專業與在地文化更緊密結合,也不斷擴大影響力。同時,我們也著眼於部落/社區劇場的「常態發展」,並持續培養花蓮在地的藝文工作者,拓展地方文化與表演藝術的可能性。

「歡迎光臨,大童戲願」市集及戲劇活動體驗 (攝影:劉定騫 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2022 年,山東野與豐田地區的「牛犁社區交流協會」合作,將原本荒廢的大同戲院整修為青年喘息空間,舉辦各式親子藝文課程與活動。例如,「歡迎光臨,大童戲願」系列活動邀請親子友善的在地攤商組成市集,同時邀請外縣市藝文團隊或工作者前來辦理親子工作坊與表演,甚至推出適合 0-3 歲幼兒的「寶寶劇場」。平日時,該空間也開放給在地居民作為社區課程、瑜珈教室或居民聚會交流的場所。

我們不只期望劇團能有穩定的演出,也同樣注重培養在地的表演藝術工作者。以《這酒是人聲》(2023)為例,我們與花蓮熱愛表演藝術的青年透過長期的劇場工作坊,先在花蓮文創園區的戶外空間進行歌舞劇形式的演出,接著於 2024 年改編成鏡框式舞台版本,兩種不同的空間與形式,一方面回應各自的演出需求,也讓對戶外或鏡框式劇場感興趣的觀眾或參與者,都能加入製作與演出。相同地,在最新作品《只是想回家卻被錯認成返鄉青年只好努力成為人上人》(2024)中,除了劇團專職演員外,我們也積極邀請花蓮在地、對表演藝術懷抱熱情的民眾參與培訓與製作,我們也期盼山東野能成為他們在花蓮接觸與學習劇場的理想平台。

《這酒是人聲》與花蓮在地熱愛表演藝術的青年共創及演出 (攝影:劉定騫 照片提供:山東野表演坊)

或許,如今的山東野不再只是每位高中或大專院校學生最熱血的夏日回憶,但我們所努力形塑的劇團,卻更加貼近這片土地的真實需求。從部落到社區,從學校到家庭,我們希望藉由每一場演出、每一次活動,串起花蓮在地人們的故事與情感,也因此常聽到那句熟悉的提問:「你認識誰誰誰嗎?他也是山東野的!」這句話象徵山東野與花蓮之間深厚的連結——我們在這裡紮根、創作、陪伴、培養更多投入劇場的人才,讓劇場不再只是「夢想」,而能逐漸成為一種生活方式、一份職業選擇,為每位參與者開啟更多在地成長與發展的可能。

責任編輯:陳明緯
審稿:張曉逸、吳宗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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